不可说

嗯，对之前九章部分设定的解释。

其实是写到一半脑洞开的停不下来，越开越大。就算是解释，也是“好想试试狂炫霸酷帅的设定理科渣求放过”。

不过有些神展开，还是能稍微解释一下。

科学性=0。

 

嗯……

 

还有就是，跟进进展时，是无法显示全部画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呈数据展现，没有围观PLAY。

 

 

Chap  10 → 0

  

 

       喻文州醒来的时候，王杰希刚装好新针头。他对着旁边的铁盘推出一小段药水，随后按住喻文州的颈部，动作熟练地刺了进去。

       每次等待意识完全回归时，喻文州总会有一小段恍惚的时间。就像古代小说中说的离魂，眷念着某一处或是某个人，久久不愿重归躯体。

 

       利器刺破肌肉那一瞬间的疼痛将喻文州拉回了现实。

 

       “清醒了？”

       “多谢。”喻文州握了握双手，四肢还有些反应迟缓：“不过，下次还是麻烦轻点吧。”

       “嗯。”王杰希取下一次性手套，将一瓶恢复剂递过去，“不过我看这样挺有效果。”

 

       恢复剂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不愧是一直以黏腻的口感和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挑战人类忍耐极限的味道常居惩罚物及恶作剧排行榜前三位置的神物。

       “别吐，这是改良品。上次体检结果显示旧型对你的效用下降了47%。”

       王杰希余光瞟见喻文州难得皱成一团的五官，随口提醒道。只是转了转念头、并没有付诸实践想法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将瓶口再次凑到了嘴边。

       有了之前的尝试，这次喻文州选择了一口气喝光。回荡在舌尖怪味让他眉头皱的更厉害，更深切地体会到了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每次想到醒来后就得连续喝上一周这东西，就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喻文州随手将瓶子扔进一旁的回收箱，左右活动了下完全恢复知觉的双手。王杰希闻言笑了笑，两三下收拾好了医药箱。最新研发的药剂在大量推广前，大都只能由少数几名限定人员带出研发部门。

       “他还好吗？”王杰希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有些顾忌，虽不会刻意去避免提到那个名字，但除开任务所需，很少追问和他有关的私密问题。倒是喻文州每次醒来后，会在提到黄少天时说一些他的趣事。

       他的笑容没有丝毫勉强，放佛黄少天只是回老家应黄太后的诏去了。

 

       “挺精神活泼的。”喻文州穿好外套，正在和领口处的扣子作斗争，“虽然这么形容有些奇怪。”他的手指依旧不太灵活，在斗争许久后，喻文州干脆地放弃了。

       “那就好。”王杰希点点头，递过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体检通知书。这次的你的状态不太好，会增加几个新项目，相关注意事项你记得看看。”

       “好的，多谢。”喻文州接过文件袋，随手翻了翻资料，“这次的歌曲是谁负责的？别告诉我是随机播放。”

       “叶修。他说你们跟牛郎织女一样难得相会一次，背景音乐还是选得喜庆欢快些好。对了，叶修让你在检查完休息好后去办公室找他。”

       “知道了，谢谢。”

 

       王杰希也不催促，确认喻文州状态暂时没什么危险后，提着医药箱离开了。待白大褂消失在银灰色的金属滑动门后，喻文州这才脱力般躺回了原处。

 

 

       叶修神出鬼没的习惯让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齿、头疼不止。唯一庆幸的是，他只要答应了在某处见面，就一定会如约出现。于是那个时间点，叶修周围往往会围上一圈有事有仇闻风前来找他的人。

       这次叶修主动约喻文州见面的消息照例很快传遍了总部。

 

       喻文州看了看表，确定来找叶修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朝约好的地方前进。等他到达时，正好碰见李艺博十分解气地带着一堆资料从叶修办公室走出。对方朝他打了招呼，将合上的大门重新打开。

 

       “喻文州，做人要讲良心。”

 

       喻文州朝一脸紧张看着他的乔一帆挥挥手，表示不必客气找人另外准备茶水。这一下午来的人能把之前贮备的茶叶喝光，实在是出乎乔一帆的预料。

       叶修办公桌正对面放了三把椅子。喻文州选了右边的那个，从容坐下来后，这才正式回应了方才的指责：“受人所托。”他看向斜歪着窝在舒适转椅里、脸上写满“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上司，笑着补充道，“不过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叶修似乎是真被狠狠折腾了一番。他难得没回嘴，而是埋头在抽屉里东翻翻西找找一阵，掏出支烟叼在了嘴上。

       “我知道，禁烟，我没点火。”叶修赶在对方开口前说道。喻文州只是摊摊手，表示并没想说什么。

       叶修叼着烟上下打量喻文州一番。他以为对方会有什么想说，却不料喻文州依旧很能沉住气。他们这么大眼对小眼相互瞪了一阵，叶修大度地表示给后辈留个台阶，先开口了：“喻文州，你这是在玩火。”

       对方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只能叼不能抽的滋味太折腾人，叶修忍了忍，取下烟，轻轻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这还是第一次拖到最后几分钟才解决掉。老冯当时正好带着上面几个人来视察计划进展的如何，看到开始倒数最后3分钟时，那脸色，啧啧，差点犯病进医院。本来以为是我在捣乱——也不想想哥这么有责任心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结果最后递交第一次报告时，一看，是你，眼镜都跌碎了一副。”

       “这次情况特殊，少天构建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交错现象，发展的跳跃和不均衡，不应共存的事物同时存在。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和整体相比几乎可以忽略，少天后来也尽量赋予了一定的合理性，但是再小的逻辑漏洞也可能会变成对方的机会。”

       “所以，这就是你没有递交申请就提前进入的理由？”

       “叶修，你我都很清楚，提前进入对计划并无太大的影响。只要我和少天没有相遇，准确来说，只要我和他都对对方的存在一无所知，一切都会按照原计划进行。”

 

       叶修终于翻到了打火机。他用几张空白的公文纸叠出一个简易烟灰缸，随后点燃了指间的香烟。

 

       “烟雾探测器早搞定了，只要好学生不打小报告，就没什么问题。”

       “好学生是谁？”

       “唔，我们接着说。”

 

       叶修深深吞吐了几次，升腾的烟雾在转椅周围上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喻文州，你不是尼奥，我们也不是在拍《黑客帝国》。好吧，上面那群人对这个发展还挺喜闻乐见的。不过，少天那事是个意外，也只能是个意外。”叶修停了停，见对方一副好学生样安静聆听，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电影、小说、动漫什么的都有提到过，但是完全抛弃躯体融入数据构建成的世界，还没有人做好万全准备。”

 

       三年前的袭击中，本应负责人员护卫工作的黄少天因形势所迫，代替因黑客攻击而脑死亡的技术人员协同防御对系统Gloria的攻击，却不料对方同时发动了对联盟总部所在地的攻击。即使黄少天曾受过相关培训，在被强行粗暴切断与Gloria的联系时，也重伤到至今昏迷不醒。说昏迷也不太恰当，黄少天的情况甚至比之前脑死亡的程序员还要糟糕许多。在大家犹豫是否需要准备悼词的时候，正在对Gloria进行检查修复的小组在系统中发现了黄少天的身影。

 

       敌方投入的病毒无法彻底根除。它就像一粒种子，躲藏在深厚土壤的某一处，悄悄发芽，即使被消除，也能在消失的那一瞬间，在其他地方藏起它的继承者。作为已成为社会日常运行基础之一、已经自我完善改进了数十年的Gloria，没人能负起失去它的责任，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新再创造出一个堪比现有Gloria的新系统。在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之前，联盟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杀掉泄露踪迹的病毒。

 

       好似成为了系统一部分的黄少天，则负担起了重要的任务。在潜伏时期，只要不主动攻击，病毒就好似自动过滤掉了作为半个第三方的黄少天。而黄少天所需要做的，就是在Gloria搜寻到可疑点时，在单独划出的区域中构建出一个足以促进病毒生长和刺激它出现的环境，在引诱对方进入后，联手联盟的技术人员与其周旋，直到Gloria制造出足以将其毁灭的“钥匙”，其间尽量减少对系统的损害。

 

       最开始时，病毒出现的时间无法预测，也曾差点导致Gloria的崩溃。经过两年的经验积累，黄少天表现的越来越得心应手，现在已可保证病毒出现的频率在72天左右。

 

       在得知黄少天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后，联盟和上面不是没有动过再制造出几个“黄少天”的念头。只是经过一年多的实验，实验者轻则损伤部分大脑，重则脑死亡。再加上对付病毒的缘故，无法再拨出更多的资金和人手，隐约听闻此计划的外界出现不少反对声，这个计划后来只能暂时搁浅。目前，即使是经过训练的技术战斗人员，也只能在保持72小时的全接入状态。所幸每次战斗时间都只有24小时，也算是减轻了部分压力。

 

       “在做好全方面的准备前，你不要胡乱尝试。”

 

       叶修深吸最后一次，依依不舍地将熄掉的烟屁股扔进了临时烟灰缸。

 

       “目前来说，你也是这个计划的关键点之一。黄少天在前期构筑和引诱过程中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还不是那个真正的、我们所认识的黄少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总是漏掉你，但你们的接触的确是他最终清醒的关键点。时机成熟后，还得等你们某一方得知对方的存在，捕猎才算正式开始。也是在开始之后，我们才有机会进入系统深层，借助他建设好的防护体进行战斗。你知道，女神一直是比较羞涩的，以往让我们进入第一层摸个小手就没进一步可能了。我们无法得知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现在也没人敢冒这个险。”

 

       “是啊，为什么……”

 

        那个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

 

       叶修看着低喃着问题、却对自己所说毫无意识的人，觉得有些头疼。

 

       喻文州是个清醒而理智的人，很多事情看的比旁人以为的还要透彻些，对自己狠下心来时，连叶修也要震惊一番。之前他一副“已经振作”的没事样让叶修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老冯，但叶修真心觉得在看到喻文州这次半配合的违规行为后，才真正松了口气。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我知道。”

 

       该说的已说完，叶修一脸疲惫，嫌弃似的挥挥手，示意送客。

 

 

       喻文州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头顶鹅黄色的灯光反射在干净的白色墙面上，柔和了边角硬直的线条，晃眼一看，竟有种浪漫的效果，像是步入婚礼小教堂前的小走廊。

       设置在“不存在的楼层”的控制室里只有一个人。喻文州笑着打了个招呼，走到了他旁边：“外面的灯怎么换了？研发部的新产品？”

       “不，只是大家觉得之前的蓝白光太阴森了。这里本来人就少，有人说走起来跟走向太平间一样。于是上面就派人来换了个温馨路线。”肖时钦左右转了转椅子，从旁边给对方拖了把座椅，“这个可以坐。不好意思，这些人比较在意私人空间，不太喜欢别人随便坐他们的椅子。”

       “没关系，我理解。”喻文州调整了下角度，从容坐下，“进度如何？”

       “已经确认清理干净了，下一次出现时间…… 预计是在32天后。”肖时钦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半透明卡，却不急着递给对方，“叶修知道？”

      “他没阻止。”喻文州伸手轻轻抽走那张卡，“这么好的饵，不咬咬试试看怎么行。”

       肖时钦叹了口气，他虽然并不太赞成这个决定。但既然同伴已经下了决心，那么只有尽全力做好支援工作了。

       “而且，我还没放弃。”

       肖时钦扶了扶眼镜，看向前方，无数个新窗口出现在弧状分布的屏幕上。

 

 

 

       四周是一片漆黑，却放佛从黑暗下透出了光，能将周围看的清清楚楚。

 

       喻文州在黑暗中慢慢前行，原本的雀跃在融入这片暗色中时化成了一片平静。上方渐渐飘来了白色的光点，停留在约人头的高度，慢慢组成出一个图案。

 

 

       System Eosphorus

 

       Reboot ?

 

 

       一个光点不安分地跳出了框架，像是引诱般在等候者面前跳来跳去。

 

       喻文州笑了笑，伸手穿过左边的“Y”字，让它停留在了自己指尖。就在它停稳的那一刹那，地面以喻文州脚底为中心，出现冰蓝色的纹路，随后被白光填满。

 

       在整个人如同被包裹成蚕茧时，喻文州想，这次还是选在白天见面吧，凌晨太危险。

 

       也不知道那家早餐铺这次被安排在了哪里。

 

       再带上些奶茶也不错。

 

       然后道一声，

 

       好久不见。

 

 

 

 

       END